Never Island-馋肉in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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树叶、青草还有蓝花楹的味道混合在一起，有种奇异的舒适感，伊森的手扶住赛文的肩膀，他颤动着睫毛睁开了眼睛，随即又轻轻闭上，在这个时候，他选择放任自己享受这个吻。亲吻所带来的兴奋令人晕眩，伴随着嘴里的甜味儿和那些香气一起渗入他的毛孔，不自觉间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。

只是赛文随之而来的行为可不像仅仅想要一个吻，他的手四处游弋点火想把他俩都烧起来，身体暧昧地磨蹭着，这些动作里再明显不过的意味，让伊森忍不住苦笑着皱起了眉毛。

“喂，Jo，够了……”扭开头，伊森试图躲避赛文还要黏过来的嘴，腰被搂得太紧，他没多少空间可退。耳垂突然被咬住，伊森脸当下有些发热，他在心里叹口气，手在赛文的肩窝处使了把劲儿，听到了一声轻轻的痛呼。

“伊森……”

赛文拉长了声音，带着伊森所熟悉的小孩子式的撒娇，还有点儿委屈。搂住伊森腰的手并没有松开的意思，他在情人脸颊旁蹭了蹭，好歹没有再继续做什么。

伊森侧过身，一只手贴在赛文背后，松松地环抱着对方，单薄的衬衣棉布料下，能感受到肌肉绷紧的线条和呼吸带来的身体起伏。抬头轻笑着，伊森伸手擦拭掉赛文脸上几点面粉的痕迹，这有些滑稽，尤其那挺直鼻梁上的一抹白，差点儿让他笑出了声。

“你再这么笑，”赛文伸出舌尖舔了下伊森的手指，低声说，“就算被你揍，我也要继续刚刚没做完的事儿。”

收回手，伊森拍拍赛文的肩膀，眉梢一挑：“我不建议你尝试继续这个。”

他的声音太平稳，赛文抱住他摇晃了一会儿，终于放开手，摸了下自己的鼻子，他嘟囔着问：“真的很好笑？”

“Jo，别转移话题，你怎么会来这儿？”伊森后退了一步，给彼此留出足够的空间，这片树林还算是个安全的交谈地点，对于目前的他们是很有必要的。

啧了一声，将手插进裤袋里，赛文斜靠在一旁的阔叶树上开口：“你肯定已经得到了消息，‘兔子脚’丢了。”

“嗯哼，我怀疑它如今就在这小岛上。”

“在这方面我俩达成一致了，那我想，你现在应该已经对背后的那个人是谁，心里有个猜测了。”

“是贾塞普将军。我并没有十分的把握，但我想我这个猜测没错。”

“我也有一个名字要给你，MI6的阿特利局长，也许我早该告诉你，只是威金森和斯万贝克都说还不到时候。”

“那么现在是时候了吗？Jo，斯万贝克指挥官有什么打算？”

伊森注视着赛文沉默起来的面孔，那沙金色的睫毛半垂着，掩住淡绿色的眼珠，把表情也一并遮掩了起来。但伊森了解赛文，他不着急，并没有追问，只是让眼前的沉默继续。

用手拉断一根柔长的树枝，赛文的指腹摩挲着潮湿的断口处说：“指挥官先生认为你可以知道这些了，这能让你更加深入到任务里，了解更多的信息大概可以让你安全一点儿。”他停顿了一下，不耐烦地将手里的树枝捏成两折，丢到了地上，“伊森，但这也表示，你会被更深地拖入这个泥潭里。”

“我不是已经在身在其中了吗？Jo，我可是在IMF工作的特工，这些年我打滚过的泥潭只多不少。”伊森走上前捉住赛文的胳膊，缓慢地揉按着。

将手覆上伊森的手背，赛文感受着掌下的温度，伊森的手凉而干燥，动作里带着抚慰，像从前很多时候那样安抚着他的紧张。

“伊森，你得先答应我，你不会去冒险。”不甘心地开口，赛文手下的力度加大，紧紧握住了伊森的手。

伊森歪头看他，高高挑起的一边眉毛带着戏谑：“得了Jo，你我都知道在任务里这样的承诺没意义，危险和未知并不会等着任何人做好准备，你很清楚这一点。”他的语气严肃到近乎冷酷，赛文怔怔地抬眼，却看进了一双温柔的绿眼睛。

“你可常常叫我别冒险呢，结果搁自己身上你就忘了。”把手指卡进伊森的指缝里，十指交握住，赛文半真半假地抱怨，在说着话的时候，弯起的眼角有些稚气。他的金发剪得挺短，支楞八翘着，发丝边缘在阳光下看起来是透明的，而那双眼睛里的绿色在这样的光线下就更显得淡了，像是透过光的玻璃水果糖纸。

这是伊森再熟悉不过的赛文的样子，每一处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能重叠上回忆里的面容，是的，从他们之间被夺走的岁月那么长，长得让他们都已经改变了年轻时的模样，但记忆的那个人却是住在心里，藏在脑海最深处的，只要他们还活着，就怎么都不可能忘记。

将这令人怀念的恍惚感克制住，伊森说：“贾塞普将军的一个手下在岛上，‘兔子脚’可能在他手里，也可能已经被他安装到了无人舰队上。”

赛文点头：“可惜我还没搞清楚‘兔子脚’是什么东西，不过根据之前的调查，我怀疑它是生化类武器。”

“不管是什么，贾塞普如果是把整个岛作为牺牲品……”伊森的声音低了下去，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，“他的行为可没比恐怖分子好多少。”

“他可能以为自己在为山姆大叔庭院里的大树修剪枯枝败叶呢，当年那个案子，他不就是这么理直气壮地做了嘛。”赛文嗤笑着，目光冷凝。“红色法规”是军队里不可说的一条潜规则，它并不记录在任何书面文件上，只是在每个军营里阴暗的地方起着作用，哪怕当年的案子把它掀到了台面上，用一条人命血淋淋地揭示它的可怖，也没办法将这条该死的法规给消除掉。

因为总有人认为自己在运用这条法规使自己手里的军人变得更好，总有人认为牺牲那些跟不上趟的弱者——教训教训他们，有什么大不了的——是为了大局好。贾塞普就是他们中最为强硬的一员，现在看起来，他似乎比起从前还更变本加厉了。

轻叹了口，伊森一手抱肘，一手支着下巴，眉头微皱地问：“Jo，这次来岛上，除了你，还有别人吗？”

“别人？伊森，我可没法子带着我在‘辛迪加’的手下来干这活儿，那我可全露馅儿了。不过你放心，没人跟踪我。”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伊森在想着那天看到的身影，他和汉纳威有过几次合作，对于自己的记忆力，伊森是很有信心的，所以他虽然没有告诉简什么，却还是把这件事记下了。当然，他很有可能是看错了，他和汉纳威并不熟，他们只是在IMF的同事，但在这次任务里，在这样的小岛上，伊森没法不去注意这些。

赛文坦荡荡地看着伊森问：“除了这些当兵的，你还有什么怀疑吗？”

摇摇头，伊森说：“也许不重要，眼下我想还是先去试试那位肯德里克副官，我们的时间大概不多了。”

他们用又一个吻结束了这场不容易的会面，风吹淡了树林里的花叶芳香，阳光也变得温柔下来，从绿叶间斑斑点点地洒落到他们身上。

赛文看着伊森的背影走远，他知道伊森想要问谁，汉纳威那个家伙，他隐蔽得还不够好。赛文不清楚他是怎么被伊森注意到的，不过这次回去，他得联系上那个家伙，叫他藏深一些，别再被伊森发现。

斯万贝克想让汉纳威当一枚埋到阿特利身边的钉子，这次的小岛之行就是汉纳威的卧底考验，赛文多多少少知道些汉纳威和那个女特工简卡特的关系，他死的那么具有戏剧性，就像罗密欧死在朱丽叶面前似的，这让人不注意也挺难。

在这样的关系面前，伊森如果知道了汉纳威的工作，就又得要去帮忙瞒着简卡特，虽然赛文相信伊森会应付良好，但这种多余的责任他可不想伊森再次承担过去。

手掌间似乎还能感受到伊森的温度，赛文将双手握紧又放开，修长的十根指头伸展着，带有精确的力度，最终他合握着双手倚靠在身后的树上，有些疲倦地眯起眼睛，直到裤兜里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。

“我马上就回来，出来透透气，这个岛上的气候还不太适应。”手机的那头是咖啡馆的经理，他在找店里这个突然开小差的糕点师，赛文微笑着应付询问，他的英语在不经意间变得有些别扭，浓重的伦敦腔让听他说话的经理很是辛苦，赛文现在是一个外来的打工者，这个角色比他在“辛迪加”里的可轻松多了。

关上手机，赛文向咖啡馆走去，他也得加快步骤，伊森说的没错，他们的时间不多了，无论“兔子脚”是什么，他们得在它发挥威力前毁掉它。